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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层民警的年终述职:如何在总结中体现为民服务的初心

【夜话·凌晨两点的和解书】

值班电话响起来的时候,我刚把去年那件扯皮案的卷宗塞进柜子。凌晨1:47,显示屏上闪着“锦绣花园12栋”的地址——得,又是老陈家。上个月因为空调外机滴水的事儿,三楼和五楼差点抡菜刀。这回接电话的倒是五楼老陈,声音压得比我还低:“王警官,您快来,他家狗又在我门口拉屎...”

赶到时发现三楼刘姐裹着棉睡衣蹲在楼道里,正用旧报纸收拾狗粪。脚边那只泰迪冲我直摇尾巴,脖子里还套着手工织的毛线项圈。“考核要求流浪犬清零...”我捏着记录本的手顿了顿,想起上周社区普查时,独居的刘姐床头柜上那排药瓶。最后调解书第三页的空白处,歪歪扭扭多了行小字:“每周一、三、五19:00-19:30允许遛狗(须及时清理)”。老陈签字时突然嘀咕:“其实...那狗崽子有时候朝我作揖还挺招人疼。”

【转折·菜场西门的眼泪】

3月份那起菜场纠纷的案卷到现在还硌得我心口疼。当时两个摊主为五公分摊位线打得土豆滚了满地,调解时红头发的李姐突然崩溃:“我闺女辍学半个月了你们谁管过?!”她指甲缝里嵌着辣椒籽,捶桌子时震翻了墨水瓶——后来那摊调解书现在都泛着紫红色。

第二天我揣着社区学校名单去“回访”,看见她女儿蹲在鱼摊后面写作业,塑料凳上垫着本《初中数学》。这孩子后来成了我们“警校联动”帮教的第一个学生,但真正触动我的是联动会上校长那句话:“王警官,上次见您还是我儿子被诈骗那回...”原来菜场东门的反诈宣传栏,西门的李姐天天帮忙擦。

【暗流·工资条与鞭炮声】

9月那次暴雨夜,所里接到讨薪预警。三十多个农民工堵在工地门口,带头的攥着半截钢筋。我摸遍全身凑出半包红塔山——这招是跟老所长学的——蹲在泥地里给他们算账:“李哥你上个月出勤26天对吧?第二...呃,这个点容我再组织下...”其实早偷偷联系了劳动监察的熟人。后来在协调现场,包工头甩出一摞工资条时,我后知后觉发现掌心全是指甲印。

比讨回86万工资更让我后怕的是,当天凌晨他们原本准备用鞭炮炸配电房。现在那片工地围挡上还贴着我的警民联系卡,但真正管用的是旁边劳动仲裁的热线号码,字印得比我的大两号。

【困惑·24小时亮着的屏幕】

年终整理通话记录时,发现老薛今年打了47次110。有回他家电视机不会调台,指挥中心转过来我都气笑了。但上个月他颤巍巍送来一兜冻梨:“小王啊,我闺女...三年没来电话了。”那天我举着手机教他视频通话,他手指在屏幕上划拉出的全是汗印子。

现在看见“24小时便民服务”的标语总会走神。张阿姨上次调解完非要塞给我一袋韭菜饺子,说“比你们食堂的强”,可她家暴的丈夫此刻可能正盯着我们的出警频率。有时候在凌晨的接警台揉着胃部,会突然想起考核表上“非警务报警占比”那栏红色警告。

【晨光·还是那些琐事】

今早交班前又接到锦绣花园的投诉。刘姐的泰迪这次尿湿了老陈新买的布鞋,但俩人居然自己达成了赔偿协议。老陈在电话里嘿嘿笑:“那狗崽子...会帮我叼拖鞋了。”

走出派出所时,宣传栏上“枫桥经验”的标语正被阳光晒得发亮。其实我们哪有啥高深理论,不过是记住李姐女儿作业本上的油渍,老薛冻梨上的霜花,还有农民工兄弟点燃红塔山时,那簇突然被雨打灭的火星。明天可能还是这些鸡毛蒜皮,但...

(摸到口袋里刘姐偷偷塞的胃药,突然喉头发紧)